第四章 我的復仇

外傳三 見習生的畢業

隔天,小瞳和忍成老師都沒來學校。

小瞳請了病假,圖書委員則說忍成老師返鄉參加親戚的七周年法會。

我放學後去小瞳家,站在院子里朝著她的房間大喊「喂~小瞳~」,可是窗帘還是關得死緊。

隔天早上我設定三個鬧鐘,一大早起床去小瞳家,在院子里抱著奧古斯特的脖子,冷得牙齒打顫。可是,我等了很久還是等不到小瞳。

和國一那次一樣……

那個信封和耳環竟然讓小瞳受到這麼大的震撼嗎?耳環到底是誰送來的?

看到小瞳這麼痛苦卻束手無策,讓我好難過。我猜不透小瞳的心情,她又不肯依靠我,也讓我覺得好寂寞……

我無精打采地摸著「嗚嗚」悲傷低鳴的奧古斯特。


「這個故事的所有人物都好寂寞喔……」

在放學後的文藝社裡,我再次讀起《心》,一邊鬱悶地說。

「雖然『我』很仰慕老師,老師卻對他很冷漠。老師滿懷絕望,沒辦法相信任何人。夫人始終問不出老師的秘密,K則是被好朋友背叛而尋死……」

明明每個人都不是壞人,為何會有這麼多衝突?為何會如此寂寞?

「說不定每個人都是寂寞的。」

坐在我對面敲打筆記型電腦鍵盤的心葉學長停下來,認真地說。

「即使想要互相了解,也很難真的了解,只會逐漸遠離……」

心葉學長好像想起什麼事,眼神飄得好遠。

忍成老師也說過一樣的話。


『即使想要互相理解、互相體諒,到頭來也只能自私地活下去……』

『所以我覺得跟人在一起才寂寞……非常寂寞。』


他的眼神清澈,聲音平靜,說著「非常寂寞」。

這種蕭瑟的心情也在我的心中漸漸擴散。

「夏目漱石也很寂寞嗎?」

「或許吧……漱石年輕的時候深受神經衰弱折磨,還有人說他是為了排解心情才寫下《我是貓》,想必他的個性一定很敏感,很容易感受到人生的痛苦悲傷。」

「神經衰弱?是指撲克牌嗎?」

(註:一種撲克牌遊戲的名稱,規則是把相同的牌配對消掉。)

心葉學長愣住了。

「為什麼會提到撲克牌?」

「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賭博欠了很多錢,所以被討債的逼得很痛苦……」

「不是啦,那是現代比較少見的病名。患者會很焦慮,心理壓力很大,有持續性的疲勞,還會伴隨著頭暈和頭痛,和憂鬱症很像。

漱石三十多歲時被文部省派遣至倫敦留學研究英語,可是申請經費很麻煩,而且他幾乎都是獨自索居鑽研,孤獨和不安讓他的神經衰弱繼續惡化,當時日本也有傳聞說他發瘋了。漱石回國以後寫了《我是貓》而大受好評,後來又陸續發表《少爺》、《草枕》等早期代表作。」

(註:文部省,負責教育、學術、文化等事務的行政機關……(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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