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安世文書(4/5)

第一卷

「水路?」

「地下水脈的其中一支,是從沼澤底下流向大海的。遇到大潮時,海水會逆流,灌入沼澤。從前,這是定期發生的。但自從沼地起了變化後,海這邊的入口,也可以說出口的地方,自然就淤塞了,那些孩子就是想把那兒清乾淨。不過,要是在昨天清理完畢,時機不大對,所以只做確認。過了今早的滿潮時刻,他們應該會正式清理好才對。」

簡直像社區大會在祭典前的準備嘛。

「他們怎會知道這些事?」

「沒什麼,這很簡單,是我拜託他們的。歸還糠床,得趁大潮之時。」

像要阻止我繼續發問「這究竟為什麼」似的,富士先生催促道:「出發吧,行李我來拿。」獃獃的我倆只好忐忑不安、緊張不已地跟在富士先生身後走了。

「還好嗎?」

我小聲問風野先生。外頭似乎已瀰漫初夏時草叢受陽光照射散發出的熱氣。

「不要緊了。真不可思議。之前被打得鼻青臉腫那次,要是有這帖膏藥就好了。」

風野先生語帶遺憾地說。富士先生正在距離我們一公尺的前方快步走著,感覺真奇妙。這個人,是我母親和時子阿姨、加世子阿姨的父親。為了穩下情緒,我咳了幾聲,走近富士先生:

「您為什麼離家?」

我的音調不自覺變得低沉嚇人,彷彿喃喃自語般問道。富士先生沉默半晌,說:

「當我還待在家裡,孩子們——久美小姐的媽媽和阿姨們——還小的時候,鬼牌出現了。我知道那是針對我妻子而來的鬼牌,於是帶著它離開家。我對妻子說:我是來自我父母出生的島上,所以要回到島上去。之後發生很多事——這些事恕我無法告訴孫輩的你——我益發無法返家,這期間,我聽說妻子去世了。到頭來,鬼牌依舊是鬼牌,這讓我不寒而慄。後來,連鬼牌也消失了。」

「哦哦,或許吧。」

我用充滿諷刺的口吻說。這句「恕我無法告訴孫輩的你」令我莫名煩躁,極度不愉快。

「那鬼牌,不知是否想彌補罪過,她在承接糠床的家母面前現身,代替忙碌的母親養育孩子,也就是說,鬼牌對我十分照顧。」

富士先生——我祖父嘆了一口氣。

「這叫人情味濃厚嗎……」

「可以這麼說……」

瞬間,我們心中都湧起一陣奇異感慨。

沿著河流前行,想必這便是那文書中提到的路吧。道路一側盡被種類繁多的樹木所掩蓋,不知名的珍奇樹木,由地面往上算起約一公尺之處,光滑樹榦直接形成板根,也就是呈板狀平平地往四面八方延伸,像是被優雅地翻過來的窗帘,直接固定在原地。中途還長出多條支柱根穿透大地,看起來神似站立之姿。還有一棵樹被粗大藤蔓纏繞,與其說它……(內容加載失敗!請重載或更換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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