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略)」

第七卷 零崎人識的人間關係之與戲言玩家的關係

「你覺得普通是什麼?」

「不知道。但不就是不湊巧的意思嗎?一個個都在追求那種東西,左顧右盼的,應該很困擾吧?」

「不是追求而是抗拒,所以才會感到困擾。大家好像都誤認為個性與普遍性是互相抵觸的。不,或許是故意的嗎?」

「你覺得呢?」

「我想要變得普通啊!」

「還真敢說。」

「你呢?」

「我是不通。沒有任何期待或是願望。」

「那是不可能的吧?無論如何——」


◆ ◆


若是要那個名叫江本智惠的鹿鳴館大學一年級生來評論,推理小說中所美化的並不是名偵探,而是殺人犯。

殺人犯這種人類。

又或是殺人,這種罪行。

她對於小說中將他們像是偉人或是做了什麼豐功偉業般的描述感到相當不滿。

不,用「不滿」這種消極的詞語根本不足以表達──匱乏。

事實上具有哲學性思考的殺人犯少之又少,而殺人這種犯罪行為,多半都是突發性的,幾乎沒有什麼自覺。

帥氣和高雅的犯罪,根本都是虛構的。

當然。

推理小說本身就是虛構的。

江本其實不是真心地對此感到憤怒──而她自己本來也不會對「什麼事」特別感到憤怒。

無法憤怒的人。

匱乏。

感情有缺陷,同樣不會有感動。

是個──有缺陷的人。

(唉。)

(所以也只能如此,利用文字逞口舌之快而已──)

而且──因為只是思考遊戲。

才會這麼想。

強烈的想法。

更何況,現實中即使沒有名偵探,殺人犯還是依然存在──因此,那些特別的吹捧,智慧性的描述,在現實中根本一點也不誠實。將實際存在的殺人犯與虛構的名偵探放在同等位置所做出的描寫,到底有什麼意義──說實話,完全無法理解。

不對。

能夠理解。

以結論來說──人類總是希望敵人比自己強勁。

無關勝敗。

物以類聚,見到他朋友就如同見到他本人之類的諺語一定都不陌生。這麼說來,從他與何為敵,為了什麼而對立的部分,即是推測出那個人的資質一個很大的重點。

敵人弱,就代表本人也不怎麼樣──敵人若是偉大,他同樣不會是什麼等閑之輩。

敵人就是目的也是目標。

因此,理當越強越好。

越具挑戰性越好。

夢想必須偉大,敵人又何嘗不是呢?

身為名偵探,與其專攻基本的竊盜事件,還不如面對那些凶暴的殺人犯──同樣,也不希望那些殺人犯是膚淺的,粗俗的。

只有膚淺的人才會對上膚淺的對手,人若是粗俗,他的對手一定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世界。

也就是讀者,他們都是這麼想的吧?

就因為是襯托主角的綠葉,在某程度上必須要比主角更費心的描寫。

所以,犯人才會被徹底地美化。

超乎現實受到美化、強化……(内容加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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